1947年12月,《申报》刊登了一则震惊全国人民的新闻:关押在国防部战犯监狱的日本战犯中野久镛,中途越狱。 14日晚上,现场只剩下一件日本毛呢大衣。
一时间舆论哗然。 国防部战犯监狱是高级监狱,监狱长为陆军少将军衔。 然而,在如此高级别的监狱中却发生了一起越狱事件,而越狱的犯人正是给中国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日本战犯。 这件事牵动了无数中国人的心。
在内战中饱受摧残的老姜闻讯大怒,下令必须抓捕逃犯。 上海市水警局和当地政府已经出动大量兵力寻找中野久庸,但这人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中野久雄是如何越狱的? 他去哪里躲避警察? 他的最终结局会是怎样?
抗日战争胜利后,在上海被捕的日本战犯,原来都关押在提篮桥监狱。 为便于管理和审查,当局于1947年1月在上海江湾告镜寺附近设立了上海战犯看守所,将提篮桥监狱的186名日本战犯全部移送至该看守所。
8月,当局将上海战犯看守所升格为国防部战犯监狱,任命留日背景的邹仁智为所长,授予少将军衔。军队。 由于隶属制度不同,邹仁智上任后将原员工全部辞退,重组队伍,对监狱进行了一系列的扩建和改造。
按理说,这么高级别的监狱关押着国人最关心的日本战犯。 它值得当局的大力支持,并具有极其严格的安全保障。 但由于工作人员全部更换,看守犯人的经验不多,这就为战犯越狱埋下了伏笔。
审判日本战犯
然后就是现在的情况。 1947年是解放军发动战略反攻之年,战火已直达国控区。 而且,在国统区,货币乱发,物价飞涨,经济有崩溃的迹象。 在这种情况下,谁愿意工作? 此外,邹仁智在事发后接受媒体采访时,还披露了监狱中更大的漏洞,我们将在下文进行探讨。
国防部战犯监狱里关着两种人:一种是日军的高级战犯,比如中将级师长。 另一位是军衔较低,但犯下不少罪行,激起民愤的下级军官。
中野久庸属于第二类。 当时他31岁,日本岐阜人,曾任侵华日军崇民宪兵队特种高科技科科长。 “特高科”三个字经常出现在抗战电视剧中。 它实际上是日军的一个特务机关。 主要负责情报搜集、监视汉奸、歼灭游击队等工作。 给占领区人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中野久庸算不上高人一等,但心狠手辣,人称“崇明魔王”。 据史料记载,中野久保和日本崇明宪兵队上尉大场佐志一起参与了“崇明惨案”。
那是1940年7月,一支日军突然来到崇明束河镇,将镇上200多人赶进一座寺庙。 前一天,日军遭到游击队袭击,28人死亡。 他们这次过来,就是要逼迫镇上的居民说出游击队的下落。
这些普通人经常和游击队有接触。 当然,也有人知道,但200多人却没有一个愿意与日军合作。 被激怒的日军对镇上的居民进行了残酷的屠杀,烧毁了镇上的房屋。
那一天被称为崇明最黑暗的一天。 后来,几乎家家户户都制作“庚饭”祭祀灾民。 90多岁的幸存者黄彪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不寒而栗。
1944年12月5日,崇明县第一区区长黄干亨在强明乡一户人家召开区务会。 因为叛徒告密,中野久庸知道后立即带着伪军前来逮捕。 黄干亨也是个硬汉。 无论日军使用电刑、注水、棍打等酷刑,他都从不透露游击队的信息。 最终,皇千珩被中野久庸带到了海边,用石头绑起来,推入海中。
中野久庸也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了二十多名游击队员。 他不人道地叫它“大汤馄饨”。 并以此为乐,经常有计划地分批杀害抗日战士。
等待审判的日本战犯
一场大屠杀发生前,秦都郎表示愿意配合日军,率领日军抓捕游击队。 中野久庸吩咐解开他,护送回去。 当晚,日军可能幻想着俘虏更多的游击队员,放松了对秦独狼的警惕。 秦独狼正好趁机越狱。
抗战胜利后,是秦杜郎和受难者家属报案,军事法庭逮捕了中野久庸,将其绳之以法。 秦独狼也出庭作证指控中野久男,他提供的证词成为审判中野久男极其关键的证据。
以上罪行只是国民政府的控告,并不包括中野久夫对红军成员的迫害。 可见,就算他有一百条性命,也不足以为他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中野越狱前,法院曾多次对他进行审判,但仍未判刑。
中野久庸知道自己的死期在即,于是萌生了越狱的念头事实上中国越狱事件,早在7月,另外两名日本战犯就成功越狱。 他们仅在一周后被捕并被绳之以法。 此事并未引起高层重视。
当时的监狱概念与现在不同。 没有高墙、电网或装有栅栏的窗户。 事实上,战犯在监狱中仍有一定的行动自由,并不需要穿囚服。 有的穿西装,有的穿日本军装。 这些都为中野久庸越狱提供了便利。
1947年12月14日深夜,中野久男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牢房,但他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趁看守不注意,偷偷溜进了一间没有上锁的办公室。 正如我们刚才所说中国越狱事件,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些侍卫大部分都是吃素的。 再加上那天天气出奇的冷,警备兵躲在避难所里,视线正好被挡住,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中野的逃跑。
身为间谍的中野久庸进入办公室,找出一块木板,从后窗翻了出去。 避开守卫的视线,把木板放在格子上,然后把格子从木板里翻出来。 从监狱出来后,他丢掉身上日军的呢子大衣,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套西装换上,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让中野久庸去厕所的守卫等了半天也没人等,跑到厕所发现人不见了,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一边通知同事,一边上报。 当地警方和军队出动大量人力搜捕,但连续两个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期间,舆论持续发酵。 有记者采访邹仁智,问他为何日本战犯能从如此高级别的国防部监狱中逃脱? 或许是邹仁智心直口快,或许是想推卸责任,将监狱的巨大漏洞暴露无遗。
原来,这座新建的监狱虽然级别很高,但看守的严密程度远不如提篮桥监狱。 监狱占地数十亩,共有5间牢房。 四周没有高墙,四周只有电线。 守卫力量非常薄弱。 监狱内只有10多名值班工作人员,监狱外部由军队把守。
上海提篮桥监狱
邹仁智说,他曾上报国防部,要求监狱招聘人员看守,但未获批准。 他又上报要钱修墙,四个月后才获批。 在物价飞涨的时代,原计划的预算资金在4个月后远远不够,监狱只建了一部分围栏。
这种说法无疑是把责任推给了最高层,也暴露了老蒋的丑陋之处。 老蒋对此非常生气,下令将邹仁智撤职押解到南京审查。 当局甚至一度怀疑他协助战犯越狱。
话说回来,这个中野久庸跑哪去了?
中野九勇越狱后,连夜越狱,于15日上午来到九江路。 他在一家服装店卖掉了身上穿的西装,又买了一套中国礼服,乔装成中国公民。 经过这样的变化,他的身上还是有些多余的。 因为冻了一晚上感冒了,吃饱了就去药店买了几包阿司匹林粉。
中野久庸意识到上海不是久留之地,准备逃离。 十六日来到嘉定。 可能是因为关门太久了,不太了解国内的情况。 战时,各地对来往人员的审问都非常严格。 中野久庸刚到嘉定城门口,就遭到了警察的盘问,要查看他的身份证。
中野久庸自然不会有身份证,于是警察又对他进行了搜身。 恰好他身上有两包粉末,疑似毒品,便以涉嫌贩毒罪被带回派出所。 一名警官审问了他。
警察问:“你叫什么名字?” 中野久庸谎称自己叫“王守章”。
警察:“你是哪里人?” 中野久夫回答:“上海。”
警察:“你是哪里人?” 中野久庸回答:“广东。”
中野久庸来中国多年,会说普通话和上海话。 虽然有点生硬,但当时说广东话的普通话也给人一种生硬的感觉。 就这样,中野久庸的身份没有被查出,而是被暂时关押在看守所。
被关押18天后,派出所因没有毒品鉴定能力,将其移交淞沪保卫指挥部。 中野久庸被关押了20多天,两包毒品的鉴定结果才出炉。 最终,地方法院以证据不足宣告他无罪。 中野久庸虽然被关押了一个多月,却躲过了警方搜查最严厉的时期,可谓“因祸得福”。
押解日本战犯
针对警方、军队、法院未能识破中野久保的身份,该报随后毫不留情地批评道:
警察、军方、司法都被中野给忽悠了,那中野不是演了一出“过关三关”的好戏吗? 这证明了我国公安和司法办案正应了那句俗话:“打鼓用骨头,昏东东”。
出狱后,中野心想,风头过去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索性留在上海,假扮广东人,靠推着三轮车过乍浦路桥为生。 为了避免曝光,中野久庸不敢通过日本侨务管理处的渠道回国,也不敢向任何日本人求助。
推了11天,中野久雄赚了300多万元(当时国民政府乱发货币,货币贬值严重)。 加上每天的吃喝开销,还有一点盈余,就买了两件衣服,晚上住在三角地的小菜市场。
就在他得意洋洋,以为凭着自己的体力可以在上海站稳脚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天,一位顾客上了他的车,拿出一张5000元的钞票,要他换3000元。 但是物价飞涨,中野久庸只愿意找2000块钱,于是两人大吵了一架。
中野久庸用生硬的上海话不停地重复着:“现在物价飞涨,3000元连个大饼子都买不到。” 这名乘客是日本侨务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 “大”字的读音和日本人的读音很像。 乘客们觉得此人不正常,很可能是漏网的日本人,于是向派出所报案。
1948年2月28日下午,警察来到三角地小菜场。 比对照片后,他们发现此人与越狱的中野久雄极为相似,并将其逮捕。 比对完指纹,中野久庸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就这样,越狱两个多月的中野久庸因为贪图那1000元而暴露身份,再次落入法网。
很快,当被问及为什么越狱时,军事法庭再次审判中野久庸。 他狡辩道:“这案子与我无关,我逃跑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然而,这样的诡辩在大量的目击者和证据面前是无能为力的。 被捕,判处死刑。”
我尽力找到当时有照片的新闻
直到最后一刻,中野久镛还嚣张地说:“希望我的牺牲能增进中日两国的友谊。” 很难相信,一个无耻的侵略者和杀人魔,竟然无耻地用这样的话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庭长立即打断他的发言说:“判死刑是为了惩罚你们在中国犯下的杀人放火罪,这是漠视人性的。中日友好与否是未来外交关系的问题,也不需要你多说。”
1948年4月8日,中野久保被枪决,两颗子弹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中野九勇虽然短暂逃出了天牢,但天网并没有失踪,他最终也未能逃脱法网。
在写中野久保的故事时,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日本侵略者山崎宏。 虽然他也被迫加入了日军,但他做出了与中野久保截然不同的选择。
他来到中国,经历了数次征战,发现战争太过残酷,于是逃离了军队。 感谢中国人民的帮助,他心存感激,在中国扎根。 尤其是解放后,他经常无偿救治穷人,表示要以此来赎罪。 他还致力于发展和改善中日关系,为两国友好做出了贡献。
两名日本战犯即将被处决
近年来,有人为侵华日军的中下层辩护,称他们只是被战争机器胁迫了。 言外之意——他们也是无辜的。 “在雪崩期间,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通过山崎宏和中野久保的对比,也可以看出,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他们是有选择的。
中野久庸内心有邪恶的一面,所以以杀人为乐。 战争只是他示恶的助推器。 这些人往往不是被战争胁迫的,相反,他们是战争的助推器。 令人欣慰的是,那些鼓吹战争,在战争中发泄内心邪恶的人,最终都被战争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