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祖国征文:故土难别 摘 要:我和我的祖国征文:故土难别 文/李宗明 记得6岁那年,外公带我去昭觉寺拜菩萨,一位耄耋长老给我看相摸骨,说我长大后会漂洋过海,去异域大展鸿图。按照这位长老的预测,我今生似乎应该属于那种离乡背井远走高飞之人。时隔多年我踏入社会后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证实这位长老的确有其先见之明。可是,我却没有听从
我和我的祖国征文:故土难别 详细内容:
我和我的祖国征文:故土难别
文/李宗明
记得6岁那年,外公带我去昭觉寺拜菩萨,一位耄耋长老给我看相摸骨,说我长大后会漂洋过海,去异域大展鸿图。按照这位长老的预测,我今生似乎应该属于那种离乡背井远走高飞之人。时隔多年我踏入社会后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证实这位长老的确有其先见之明。可是,我却没有听从命运的安排,在过往的岁月里,多次放弃了当华侨的机会,执拗地坚守着生我养我的这方土地。
早年有些人捞到机会跨出国门后,就滞留不归甚至 日常写作好助手【教师范本吧】http://www.16fw.com/ “失踪”,我所熟知的就有两个。如今这些当初下得了“狠心”的人都已成为华侨或是X籍华人,都已有了一份殷实的产业。而我在一些人眼里却一直是碌碌无为,日子过得很平淡。这或许都归咎于我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柔肠百结,与故土有割不断舍不得的情结,最终都让稍纵即逝的机遇从眼前溜掉。
1982年我从大学外语系毕业后自食其力不久,即赶上了欧共体(现在的欧盟)免费为发展中国家培训相关业务人员的机会。不过,参加培训人员首先得完成培训方发来的60道考题,及格者才能入选。没想到我经过10来天的冥思苦想,竟然过关斩将,通过了欧共体的考试;更没想到此行全国只有三个人,与我同行的一个是H老师,另一个是A老师,他们都比我年长20来岁,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算是我的长辈。
培训班的授课点设在阿姆斯特丹大学内,培训期为三个月。但我们通常是在一艘名为“奥地利号”,游弋在莱茵河中的游轮上上课。培训班共有来自全球50多个发展中国家的70多名学员,我们除了学习理论和相关业务知识外,还隔三差五地上岸考察市场。一天上午,我们抵达德国第四大城市科隆,培训方给我们5个小时去市区做市场调研。H老师和A老师此前曾多次到过科隆,他们不想上岸,就在自己的舱房里休息,我于是独自去科隆城里闲逛起来。
科隆街头行人稀少,早春清冽的空气中交织着月季花、烤面包和咖啡的香味,蓝天丽日下,一幢幢古朴的建筑物影影绰绰,光彩照人。马路上车辆往来如织,那些色泽各异造型别致的名牌轿车,在改革开放初期的国内根本见不到。人行道上,偶尔有两三个行色匆匆的过往者,他们都穿着随意,举止洒脱,我一个西装革履的异乡客由此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我顺着一条整洁的大街走下去,不久进入一片繁华的商业区。我信步走进一家精品皮具店,收银台后面一位体态微胖,面相富贵的中年妇女立即起身,微笑着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阵后,用夹杂着闽南口音的普通话问我:“先生是中国人吧?”我点点头反问她:“你也是?”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说:“原来是,现在不是了。我是从台湾过来的。”她说着递上一杯红茶。
我见她对人和善,就与她聊开了,知道她是福建泉州人,上个世纪50年代初随父亲去了台湾高雄,70年代中期随丈夫移民西德。她丈夫当时在汉诺威经营汽车轮胎,科隆这边的生意全靠她打理。她先后雇佣了几个帮手,但不是因为品行不端被她辞退,就是别人嫌工资低另谋高就,她告诉我眼下她急需一个可靠的助手。见我不再接话茬,她竟直截了当地劝我留下来帮她,说绝不会亏待我,至于我滞留的所有法律手续,她会一手包办。
“绝对不行。”我一口回绝了她,心中同时升腾起一股反感的情绪。我想我通过层层审查第一次走出国门,说小点要对得起家人的期望,自己的良心;说大点要对得起组织的信任,祖国的重托,咋能够中途“倒拐”,一去不返呢?我的断然回绝令老板娘目光顿时黯淡下来,失望之情浮现在脸上,她闷闷不乐地说:“看来先生很恋乡土哟!好吧,人各有志,我也勉强不了你。”
趁有顾客进店,我赶快脱身回到游轮上,将在城里遇到的情况如实告知了两位同行,他们都对我竖起大拇指,H老师激动地说:“小李,你做得对!俗话说‘儿子不嫌母亲丑’。我们国家尽管还比较落后,但将来总会好起来。”A老师则揶揄我道:“看来小李是个坚定的爱国者哦,经得住诱惑!说实在的,你如果出走了,我和老H回去可不好交代。”
培训期满回国后,两位老师在上级面前“狠狠地”表扬了我一番。因缘际会,一年后我被调去位于南部非洲的赞比亚常驻。我想但凡去过非洲的朋友,都会因为曾经对这块神奇大陆有过的偏见、误解和无知感到惭愧吧?说实话,上苍对非洲是格外眷顾的,她的物种和矿产资源居世界六大洲第二,自然风貌更具有独特魅力。假如当年我要留在非洲发财致富,相比去其他大洲要容易得多。我认识的一个江西朋友,他在赞比亚首都卢萨卡投资两千多美元,利用当地丰富的黄豆资源生产和销售豆腐、豆芽,不到三年即大发了。
在赞比亚工作的四年多,我的确遇上了好多次发财机会,其中有一次竟也让我怦然心动。劝说者是一个名叫Rodge·李的台湾富商,他经常通过我购买国内的轻工产品,在赞比亚的生意做得很红火,他在英国曼切斯特也办有实体,经常往返于英国和赞比亚之间。年长我四岁的这位老兄,普通话说得相当标准,英语更是资格的伦敦音,对人彬彬有礼,待我如亲兄弟。一天,他在公司谈业务的茶歇间,问起我在赞比亚任满后的打算。
“回国听从安排呗。”我不假思索地说。“我很欣赏你的为人和才干,老弟。”Rodge·李呷了一口咖啡,诚恳地望着我道:“留下了和我一起干吧,先在赞比亚留下来。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去英国,去澳大利亚,去其他英联邦国家发展,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和努力,你一定会大有出息。”
因为先前有同学和朋友走过类似的发展之路,他们通过几年打拼,当时都已在国外成为生活富足的中产阶级。耳濡目染的这些事例,使我对Rodge·李的建议有些动心。“给我点时间吧,想好再回答你。”我心绪复杂地答道。“此事非同小可,你确实需要考虑周全,老弟,我会耐心等待你的答复。”Rodge·李颇有绅士风度地望着我说。
然而,我经过长达月余瞻前顾后的考虑,最终还是因为故土在我心中的分量太重,实在难以决绝而婉拒了Rodge·李的诚邀。回国的那一天,Rodge·李送我到机场,握别时他拥抱着我说:“老弟,你对故土的忠实,对家眷的责任心,实在令愚兄钦佩!但愿你回国有更好的发展!”
回到原单位供职的20来年里,我先后去了五大洲的三十多个国家,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在美国纽约和旧金山等处,都曾遇见过类似机遇,纽约那位开服装店的华侨老太太被我婉拒后,满含惋惜神情望着我说:“看来先生一定是个忠于祖国的共产党人。如今像你这么坚定的共产党人怕不多呢!”
我不敢自诩是个坚定的共产党人,但我对故土的眷恋却矢志不渝。这许多年来,我一直牢记着H老师当年对我说的话:“儿子不嫌母亲丑”;这许多年来,我也一直信奉这句老话:“别人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我期待并相信祖国母亲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繁荣富强,我今天的草窝,将来一定会变成银窝,变成金窝。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不经意间我已退休好几年。如今我再来回味早年的那些经历,我在惊叹当年那些敢用青春赌明天,抛家别子去异域闯荡的同学、朋友的果敢行为之同时,平静地审视自己曾经因为执迷不悟而放弃的那些“大展鸿图”的机会。必须承认,和那些现今已在异域发达了的人们相比,我眼下的生活顶多算是小康,抑或还有些清贫,但我的心中没有烦恼,没有怨悔,有的只是一份宁静,一份心安理得,一份和故土亲密相处的温馨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