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安八中清明节感怀
又是一年清明,上荒山、到陵园,一路上只有望不尽的伤悲。男女老少,伛偻提携,隐约的啜泣与哽咽,伴着厚重的泥土气息,在风中回荡,他们在哀叹银汉迢迢暗度的悲伤,唱响高山流水的丝竹琴瑟,还是黑发人送白发人的挽歌?
我也徘徊在山间,路旁少有人问津的土地间长满了长长的艾蒿,蒲公英随着风飘行,带着我悠长的记忆碎片,我嘴里含着亲人的名字,低吟已逝的长歌。墓碑也止不住它凋落的容颜,野草猖狂地占领其中,我悲从中来,上扬的嘴角接住了滴落的泪花。
我总觉得清明节不吉利,毕竟是祭奠已故亲人的日子,“死”终究不会使人联想什么美好的事物。以前扫墓,对节日的蕴意没有多少感触,似乎约定俗成地随家人上山祭扫,怀念逝去的亲人。今年经历的事一多,细枝末节都是那样的明晰而活跃,在我的记忆中沉淀,埋在心中抑而难发,我不禁想对清明节追根溯源。
清明最开始是春耕春种的大好时节,后来,由于清明与寒食的日子接近,而寒食是民间禁火扫墓的日子,渐渐的,寒食与清明就合二为一了。相传春秋战国时代,晋献公的儿子重耳,为了躲避祸害,流亡出走。有一次,重耳饿晕了过去。忠心耿耿的臣子介子推为了救重耳,从自己腿上割下了一块肉,用火烤熟了就送给重耳吃。十九年后,重耳回国做了君主,对臣子大加封赏时唯独忘了介子推。后来忆起旧事,心中有愧,亲自去请。介子推背着老母躲进了绵山。重耳下令举火烧山,想逼介子推出来。孰料介子推母子俩抱着一棵烧焦的大柳树已经死了。安葬遗体时,重耳发现介子推脊梁堵着个柳树树洞,洞里有片衣襟,上面题了一首血诗: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柳下作鬼终不见,强似伴君作谏臣。倘若主公心有我,忆我之时常自省。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第二年,那棵老柳树复活,重耳祭扫后,把那天定为清明节。晋文公(重耳)把血书作为鞭策自己执政的座右铭,勤政清明,晋国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以后每逢他死的那天,大家禁止烟火来表示纪念。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原来清明是祭奠着介子推的高洁与坚韧,走进了万千世人的心里。他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没有轰轰烈烈的场面,有功不居、不图富贵,对国家对人民无限的忠诚和热爱。他的精神像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鼓舞着我,给我带来了一次生命的洗礼。我一一拜谒了我最敬爱的战友们,为救6名被山洪围困群众脱险的郑忠华、在灭火战斗中换来了两个人生命的林建伟、抗震救灾时保护群众和战友的苏志杰……他们为了祖国为了人民献出了如花的生命,他们的名字被刻上石碑,擎起一座精神的大厦。每次面对他们,我都会读到感动与坚定,我用染重的乡音向他们问好,不知道他们能否看到碑这头的我,在朝着他们微笑。
中国古代先贤范仲淹说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顾炎武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郑忠华、林建伟、苏志杰……用满腔的情和爱去护卫祖国的尊严,这些水火炼就的英魂已接近清明节精神的天空。
清明节,主宰着我们心灵的不该只是沉重的哀悼,古人的精神应流入民族的血液和时代脉搏一起跳动,成为我们源自内心的自我责任。我要将这源远流长的文化色彩,永恒地、深深地藏进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