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带孩子去“郑州之林”玩儿，遇到一对拍婚纱照的新人。新娘子明眸善睐，光彩照人。我问孩子：“新娘美不美？”孩子说：“美，不过还是没有妈妈美。”我一把搂过孩子，“心肝肉”地叫个不停，心想“真是没白疼他，知道妈妈就喜欢听这样的谎话。”
看着渐渐显出小小男子汉模样的孩子，想起他出生的时候，我刚做完手术，全身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胸口涨得生痛，完全体验不到做母亲的喜悦和兴奋。腊月里，天气寒冷，我身上却是一层又一层的虚汗。脸上湿漉漉的，嘴巴却干的起皮。全家人都围着孩子，夸他长得好，像我。妹妹来看我，拿出润唇膏为我涂抹，悄悄跟我说：“看着姐姐的样子，我都不想生孩子了。”孩子出生第二天，我才看见他的小模样。脸蛋皱巴巴的，上面还有很多白色的小皮屑，“丑成这样，到底哪里像我！？”等他闭着眼睛，吃到第一口奶水，我才有一点血脉相连的感觉。随着他慢慢长大，变成小婴儿的样子，倒是真有点可爱了。
那时他没满月，直肠子，吃多少拉多少，想省事用纸尿裤，害怕他的屁股起湿疹，妈妈为我准备很多粗棉布。棉布的好处是柔软、透气、吸水性好，坏处是存不住水，过一小会儿就要摸摸看看，赶紧换掉。尤其到了晚上，孩子一动我就醒。生在腊月里的孩子，穿得厚，一尿湿更换不及时，大人孩子都要受罪。有一个晚上，我感觉孩子在动，可是困得实在睁不开眼，就闭着眼摸摸他屁股，还好棉布干干的，于是一秒钟睡着。在梦里，我听见有极细微的流水声，一个激灵就醒了，果然孩子尿了。披上外套下床找尿布，就听到孩子放了一声响屁。“糟糕”！通常伴随的就是拉粑粑，已经来不及了，我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用手接住了孩子的粑粑。奇怪的是，竟丝毫不觉得恶心。心里直庆幸“还好我接住了，不然更换褥子、床单、被罩这是多大的工程啊！”用牙咬住被子先盖住孩子，再赶紧收拾好自己，回过头马上用温水给孩子洗屁股，再垫上尿布，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等安心躺下来的时候，睡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无数个日日夜夜过去，细算下来，孩子三岁之前我竟一个完整的觉都没有睡过。
听孩子在电话里说：“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回家。孩子要听故事，买故事书，认真看记清楚，晚上睡觉前讲给他听，有时候困极了，开始胡言乱语，孩子就戳戳我的脸，清醒以后继续讲。晚上睡觉孩子说害怕，非要拉着胳膊或是抱着睡衣谁不可，我就一个姿势挺着，等到他睡着再轻轻抽出来。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所思所写并非告诉孩子妈妈有多苦，因为这几乎是世上所有妈妈都经历过的事。我也生在腊月，妈妈在照顾我的时候大抵也是如此。现在回忆起来，曾经的一切也是一种快乐。
以此送给即将到来的母亲节，愿世上的妈妈都得到善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