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暴走玩家》:票房迅速破亿,爽点为何一发不可收拾?_腾讯新闻
上映仅3天,票房就破亿。“暴走选手”当仁不让成为这个暑期档的“最强选手”。
本片构建的虚拟与现实世界,充满爽快、在线、欢笑与泪水。
但可惜的是,除了花哨的视听和流畅的故事,《暴走玩家》离“魔幻电影”还有一步之遥。
疯狂的奇观
如果你只是想去影院看一部爆米花大片,《暴走玩家》不会让你失望。
电影讲述了银行出纳员盖伊意外发现自己并不是真人,而只是游戏中的NPC(非玩家角色),踏上升级打怪之旅,改变自己的故事。生命逆天。
这样的故事设定,首先《暴走玩家》在视觉效果上“玩”的非常开心。
其中,应用了“无限流量”生死升级模式。
戴上VR眼镜后盖,在街头炮火中不断练级“体验”。
在虚拟世界中,你可以打怪,升级,死亡,复活,继续打怪。
这种“死循环”的场景节奏快,网络感强。几乎让人联想到晋江无限流网文,却远不能让人联想到《土拨鼠之日》《明日边缘》等经典电影场景。
片中不乏英雄美人。盖伊和心跳少女在机车上相对而坐,杀向四面八方。边打边谈恋爱,荷尔蒙指数爆棚。
最后,盖伊与最终BOSS的最后一战也没有让人失望。
现实中,抄袭游戏代码的反派boss带着未经设计的皮肤登场。
盖伊召唤出美国队长盾牌、绿巨人拳头和星球大战光剑来对抗它。
脑洞大开,奇思妙想堆积,爆米花炸裂。
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但《失控玩家》所构建的世界观和故事内核,本可以让影片更进一步走向“魔幻片”。
它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折射出我们存在的多重主题和变化。
比如现实中反派破坏了游戏服务器,游戏世界迅速崩塌。
大楼会倒塌,游戏世界会像幻觉一样,化作一片白茫茫。还真是有一种存在主义哲学的味道在里面。
盖伊从倒塌的楼房和道路中突围而出,奔赴海边,逃往生命的彼岸,与宗教故事中末日的主题相呼应。
电影一开始就切入了盖伊的视角,让观众沉浸在游戏版的《杜鲁门的世界》中。与经典电影《黑客帝国》一样,《逃跑玩家》的整个故事都是基于鲍德里亚的“拟像”理论。
“Simulacra”是指没有原件或不存在的副本。鲍德里亚认为,在后工业社会时代,现实已经被符号和符号所取代,而在这些符号和符号的背后,还有无穷无尽的符号和符号。[1]
也就是说,现实变成了虚拟现实。
学者Sherman和Craig指出,虚拟现实系统由四个要素组成:1.虚拟世界;2. 沉浸;3、感官反馈;4.互动性。
当我们沉浸在盖伊的虚拟现实系统中,体验他身临其境的感官和互动时,我们自然容易出现一系列的精神问题:
怎样才能验证眼前的生活是真实的呢?
我们真的有自由意志吗?
如果程序已经写好,我们的人生是注定宿命还是注定?
这些问题都是《失控玩家》看不见的主题。盖伊确实在问爱与自由意志之间的关系。
他说:“《我爱你》不也是早已写在我们脑海里的节目吗?”
这样的台词真的能让观众拿着爆米花的手微微颤抖。
如果把隐藏的主题挖掘到位,这部电影本可以瞬间得到升华。
这部电影也将像《银翼杀手》中罗伊生前的独白一样感人至深:
“我见过你们人类永远不会相信的事情……所有这些时刻,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就像雨中的泪水一样消失了。”
但可惜的是,《暴走玩家》隐藏的主题不过是一串断玉,与哲思和情感一起被淹没在奇观之中。
整体而言,《暴走玩家》的表达体系混乱且保守。
困惑的表情
《暴走玩家》核心设定:盖是游戏中的npc,也是唯一的人工智能。
NPC代表着一种次要的生活,重复、枯燥、充满了无意识。
人工智能给了盖伊另一条自由意志。
盖伊决定反抗的时候,把其他NPC召集到一起,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它的主题是呼吁大家从麻木的生活中醒来。
这一幕太诡异了。让人不可避免地代入结构性问题:玩家角色和npc是什么关系?
是不是因为玩家角色的阶级压迫,导致了npc的无聊生活?
如此一来,凯下一秒就该大喊“全世界NPC联合起来”才对。
好吧,演讲现场也站稳了脚跟,让人想起历史上的多次罢工。
但显然不是。玩家角色和 npc 几乎平行生活。
他们都过着由代码程序控制的生活。
盖伊要反抗的不是玩家角色,而是“创造者”游戏开发者。
意思上的混乱,让人搞不清这次讲话到底是“工人革命”还是“宗教改革”。
这一幕是整部电影在“指称”层面上失败的例子之一。
至于将NPC属性与人工智能挂钩的设定明日边缘票房,就显得有些牵强了。
直到影片最大的反转:盖伊所掀起的整个故事,只是现实中男玩家写给女玩家的情书。
这个反转解决了之前表述的混乱。
毕竟,你不能要求男性玩家了解历史并热爱哲学。
他只是虚心写了一封情书。盖只是打着除掉工具人的旗号做工具人的工作。
但将主题局限于爱情,有点浪费了《暴走玩家》宏大的世界观。
不过,导演肖恩·利维并不介意,他说:“每个电影制作人都希望他们讲述的故事尽可能地响亮和宏大,我们生活在一个瞬息万变的流媒体世界中,每个人都想在其中立足。
而《暴走玩家》的制作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让大家开心。“
从电影
欣赏过电影奇观的观众,也不会在意《暴走玩家》保守甚至带有欺骗性的叙事。
但既然电影暗示了重要的问题,我们不妨在电影结束后继续发散讨论。
“Runaway Gamer”仍然是好莱坞的幻想。
并没有提到真正痛苦和核心的问题,比如:npc可以有爱吗?爱又是自由意志吗?
鲁迅先生在评价《红楼梦》时曾说过:焦大不可能爱上林姐。
这个观点在《5年高考3年模拟:政治》中经常作为考题被引用。因为我们要学唯物史观,要学阶级斗争。
再看电影中的盖伊,一开始他只是一个银行职员,在抢劫银行的戏份中,他扮演的是蹲着抱头的NPC。
女主角是一名高级玩家。
他们之间的区别类似于焦大和林姐。
是贾宝玉,不是焦达,说:“我见过这位姐姐。”
如果不是因为《程序员情书》的反转,盖伊不可能对女玩家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对女玩家一见倾心。
游戏中,npc获得一副眼镜,带着一开始设定的技能包,最终达到满级。
调平过程使用无限循环流程。挂了,再来,不过经验值会增加。
这几乎是一种无风险的人生跨阶层方式。
但在现实中呢?
真人版和现代版的焦大想追求林姐,可是房车都摆在眼前。
最终boss绝不是设计完成就上线的反派,而是中国式的婆婆。
这些问题,当然不属于爆米花电影的讨论范围。
因为电影总是有两种,一种是现实的渐近线,让你沉浸在幻想中。
一种是现实的渐近线,让你直面生活。
这两部电影都是必要的。
最好的未来就是在电影院里明日边缘票房,我们可以自由选择这两种电影。
然而,在疫情和流媒体的冲击下,影院如今已濒临倒闭。
戴锦华教授发出“保卫影院”的呼吁,甚至提出要容忍观众的不文明观影行为。
因为这些观众也在为票房做贡献。
这不就是电影院的“末世奇观”吗?
这也是《暴走玩家》票房火爆的意义所在,作为一部爆米花电影。
我们需要爆米花电影来保卫我们的影院。
然而,我们还需要一部更深刻、更复杂的魔片,用它来捍卫我们的心灵。
正如戴金华教授在另一段话中所说:“观众需要的不是爆米花电影和放映它们的影院。总是有大产业和大资本为影院生产爆米花电影。而更多的影迷需要影院,因为他们需要小众电影。”与先锋派和观众见面——我们需要练习电影。”
希望有一天,会有第二种电影继续实践“逃亡游戏玩家”没有完成的隐含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