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主义其实某种意义上是个现代产物。主要是针对无辜者的滥杀以吸引媒体注意的恐怖袭击,这种袭击会让全球人民都陷入人人自危的境地,人类的秩序感和对安全生活的控制感都受到了破坏。
但人类并不能在茫茫人群中分辨出谁是恐怖分子恐怖主义论文恐怖主义论文,谁有暴力倾向,对于陌生人的戒备和敌意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每一个看了新闻的人都是受害者,我们正在变成这场“恐怖主义电影”的受害者。
那么,我们要问问,为什么会存在恐怖主义?
不妨以中东为例。
一、地处大文明圈中心,无超级大国支撑
中东地图
由于地处亚欧大陆各大文明主体的包围圈之中,东亚的儒家文明圈、南亚的印度、欧洲的天主教/新教文明圈、东欧和北亚以俄罗斯为首的斯拉夫/东正教文明圈,在中世纪一个强大的略带严厉律法的宗教将这个夹缝地带的各国各族人民团结了起来。以这个宗教为信仰的帝国历经阿拉伯帝国与奥斯曼帝国盘踞亚非欧交界达1300年。
千年时光里,伊斯兰文明创造了无与伦比的辉煌,并很好的保存了古希腊和古罗马留下来的文明火种,正是伊斯兰学者对于知识的尊重和追求奠定了欧洲文艺复兴与工业革命的基础。在这千年时光里,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其成为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中转站。来自中国、印度的发明创造经阿拉伯人传入欧洲后,也有力地影响和推动了欧洲社会的发展进程。
但是工业革命之后建立的现代国家文明在中东地区一直推进甚缓,随着奥斯曼帝国的衰落,中东地区由单一强国分割成无数弹丸小国,终于奥斯曼帝国也在一战后再也不复存在。而一个分裂的中东恰好符合了一二战后周边英法德等诸多列强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而正是这种分裂为接下来百年战乱埋下了伏笔。
二、战乱不休、难民不断
资料图:居家迁徙的难民
一战后的近百年时光里,中东地区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战争,小国林立,各种意识形态、民族矛盾此起彼伏,从宗教极权国家进化到现代民主国家的过程又步履维艰,磕磕绊绊。这些矛盾和仇恨不断加深,百年之后已经到了无可调和的地步。
阿拉伯人,波斯人,土耳其人还有犹太人以及悲情的库尔德人,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各种意识形态难以调和,什叶派和逊尼派各自主导的国家互相征阀又互相支持,现代国家的民主意识崛起对抗传统宗教极权统治……
这一团乱麻,不产生难民和恐怖主义都难。
三、干旱少雨、饿殍遍地
气候变迁往往是影响历史事件的关键因素。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研究人员认为 2011 年开始的叙利亚内战,导因于 2006 年开始叙利亚遭遇世纪干旱,农田荒废使得高达 150 万人到城市求生,其中包括许多青年,在不耐失业与饥荒之后,迫使这些人远离家园,成为难民,或是心生不满被吸收成恐怖分子。极端气候发生之后,干旱造成农作物损失,使得食物价格飙涨,且热浪与洪水会带来疾病,对最贫穷的人伤害最大。
专家称叙利亚与伊拉克遭遇严重干旱,海湾城市甚至在本世纪结束前会热到无法住人。
四、古老习俗被挑战、危机意识极限反弹
1977年19岁沙特公主因与情人私奔被处以石刑砸死。图为电影《被投石处死的索拉雅》截图。
暴力往往来源于极端的危机意识,如同气急败坏的氏族头领用严刑峻法惩治“伤风败俗(与时俱进)”的年轻人最后酿成惨案一样,恐怖分子也寄希望通过对无辜者的暴力手段纠正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摒弃一些“桎梏”的传统宗教习俗,这种情况不止甚于伊斯兰社会,传统的信仰印度婆罗门教的保守地区也屡见不鲜。
五、妄想征阀统一半岛、重建千年帝国荣光
资料图:阿拉伯帝国版图
公元6世纪,默罕默德传教后起兵逐渐统一阿拉伯半岛,进而伊斯兰教福音遍及亚非欧大陆,稳定持续了千年光阴。
而如同清朝嘉靖皇帝想要遵循祖制恢复帝国盛世一样,伊斯兰的一些知识分子也寄希望于用原教旨主义的那一套建立帝国,恢复伊斯兰帝国的荣光。
但时世异耶!
不说列强环视,就是政教合一那一套也为现代民主国家所不容。包括现在的阿拉伯国家和人民也是不能接受的。想遵循先知脚步统一半岛恢复帝国荣光只能成为洗脑的口号。
暴力主义显然是不能实现自身诉求的。
信仰让我们变成天使,也让我们变成魔鬼,分隔只在一念之间。
期望通过恢复上古极端体制来达到和平稳定和繁荣,所以不惜制造杀戮,这只不过是一场精心编制的谎言,一场人类文明的悲剧罢了。
扎克·易卜拉欣,一个恐怖分子之子,他说:仇恨并非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而是一场精心编制的谎言。
在易卜拉欣7岁时,他的父亲开枪射杀了犹太捍卫联盟的创办者——梅厄·卡赫纳。在监狱内,易卜拉欣的父亲埃尔-塞伊德·诺塞尔参与策划了震惊世界的世贸中心爆炸案。易卜拉欣的童年在四处搬迁中度过,为了躲避知道他父亲的人而隐姓埋名。在恐怖主义阴影下长大的易卜拉欣,却走上了一条和父亲截然相反的道路。如今他决定将自己的余生致力于批判恐怖主义,传播和平与非暴力。
伊斯兰世界会出现自己的“甘地”么?
信仰是人类行为的尺度和工具,如何使用还是得看个人。十字军也无数次东征和杀戮,但信仰基督教的曼德拉却用非暴力不合作结束了南非的种族隔离。印度有因少女恋爱被兄长斩首的恶劣事件,但信仰印度教的甘地却用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带领印度人民实现民族独立。有的人利用佛教搞暴力袭击,但同样信仰佛教的昂山素季却用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带动了缅甸的现代民主国家进程。
我相信宗教本身是善的,先知默罕默德用宗教带领阿拉伯半岛实现了千年的和平稳定,现在的后继者却打着相同的旗号杀戮无辜者。
宗教领袖本身其实应该具有政治家思维,即如何与时俱进的既不违背自己信仰,又采用和平的手腕达成诉求。
可喜的是,越来越多伊斯兰国度的人们带着这种认识,以对于人类最博大的同情和尊重,在唤醒人们用非暴力和和平的方式恢复伊斯兰的团结。我相信,伊斯兰世界也会出现自己的甘地、曼德拉、昂山素季,他们会成为新的圣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