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庆说陪你走过第2044天
编发按
今日清明，适合怀旧。
今天编发的这篇文章，是西安资深小语教研员李志远先生的作品。
李老一辈子从事小学语文教学研究，退休近二十年，仍心系教坛，笔耕不辍。
今天所发他的关于老课文的短文，也许会引发你的共鸣。
其实，这些伴随我们成长的老课文，也是我们的故友。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你是否想起了某篇让你特别怀念的老课文？或者，ta还在课本里，却已被人改得面目全非，让你伤感不已？
欢迎文末留言，说说你曾经最喜欢的一篇老课文。可以聊聊你和ta之间的往事，也可以聊聊你对ta被改后的痛惜。
怀念老课文《燕子》
李志远
我越来越怀念老课文《燕子》。
多年前，是1982年春开学前吧，那时候用的的还是那种黑白本语文课本，薄薄的书没有现在的大，薄薄的纸也印得清楚。第十册语文课本，正文第一页就是《燕子》。我刚一读就立刻爱上了这一课，读着读着，似乎我家窗前的大桐树变成了一棵才展开黄绿眉眼的柔柳，那伶俐可爱的小燕子在我的屋外唧的一声掠过。
后来，课本变成了彩色的，好看得很，纸张也厚了许多，第十册里还有《燕子》一课。
我一读，就觉得没有原来那么美了。“才展开黄绿眉眼的柔柳”变成了“才展开带黄色的嫩叶的柳丝”。“小燕子从南方赶来，为春天增添了许多生机”这一句，“伶俐可爱的”没有了，“加入这百花争艳的盛会”也不见了，“赶来”后面少了一个“了”，“生趣”变成“生机”，这些都似乎少了许多味道。这样修改的语句后面还有一些。
读着读着，我怀念起老课文《燕子》，等着哪一天改换课本，等着和我的老课文《燕子》再见，一下等了好多年。
现在，课标实验本教材还有《燕子》，只是搬了家，编进了三年级下册。我迫不及待地翻开，轻轻地读诵《燕子》。读了半截，我停住了，失望地掩上课本。
我的老课文《燕子》，你在哪儿？
点击上图，阅读郭初阳在一席的演讲视频
附：最早版本的老课文《燕子》
燕 子
一身乌黑的羽毛，光滑漂亮，一对俊俏轻快的翅膀，加上一个剪刀似的尾巴，凑成了那样活泼可爱的小燕子。
阳春三月，才下过几阵蒙蒙的细雨。微风吹拂着千万条才舒展开黄绿眉眼的柔柳。青的草，绿的叶，各种色彩鲜艳的花，都像赶集似的聚拢来，形成了光彩夺目的春天。伶俐可爱的小燕子从南方赶来了，加入这百花争艳的盛会，为春光增添了许多生趣。
在微风中，在阳光中，燕子带着它剪刀似的尾巴，斜着身子在天空里掠过，唧的一声，已经由这边的稻田上，飞到了那边的高柳之下。还有几只横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剪尾或翼尖偶尔沾了一下水面，那小圆晕就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
有几对燕子飞倦了，落在电线上。嫩来的天空，几痕细线连于电杆之间，线上停着几个小黑点，那就是燕子。这多么像正待演奏的曲谱啊！
原载《六年制小学课本 语文》第十册
1988年5月第二版
东篱下把酒在“人教论坛小学语文版” 2006/04/03 08:15pm 发表的内容：
我也很喜欢这篇课文，对大家来说，也许印象中的事物都比较美好吧，不过我认为，现在这样改也有道理，学生比较容易理解。
三百卷生说：
您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觉得语文教育绝不仅仅是适应学生的理解水平，教材的难易程度应该是学生“跳一跳够得着”的。更主要的是语文课程必须致力于学生语文素养的形成与提高，要让学生提高语言理解和表达能力，受到美的熏陶。老课文《燕子》的语言很明显比新课文的形象生动小燕子曲谱，充满情感，引导学生展开想象，理解起来也并不难。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何乐而不为呢？您说是不是？
2002年出版的人教版九年义务教育六年制小学语文教科书，这一课还在第十册，课文就改编成了：
2019年1月出版的统编小学语文教科书三年级下册：
下面摘录的是郑振铎先生《海燕》第一段与统编课本《燕子》一课内容相对应的部分，与《燕子》的老课文相比较，我们可以看出当年编者的匠心所在。
海 燕
郑振铎
乌黑的一身羽毛，光滑漂亮，积伶积俐，加上一双剪刀似的尾巴，一对劲俊轻快的翅膀，凑成了那样可爱的活泼的小燕子。当春间二三月，清飔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细雨无因的由天上洒落着，千万条的柔柳，齐舒了它们的黄绿的眼，红的白的黄的花，绿的草，绿绿的树叶，皆如赶集市者似的奔聚而来，形成了烂漫无比的春天时，那些小燕子，那末伶俐可爱的小燕子，便由南方飞来，加入了这个隽妙无比的春景的图画中，为春光平添了许多的生趣。小燕子带了它的双剪似的尾，在微风细雨中，或在阳光满地时，斜飞于旷亮无比的天空之上，唧的一声，已由这里稻田上，飞到了那边的高柳之下了。再几只却隽逸的在粼粼如縠纹的湖面横掠着，小燕子的剪尾或翼尖，偶沾了水面一下，那小圆晕便一圈一圈的荡漾了开去。那边还有飞倦了的几对，闲散的憩息于纤细的电线之上，——嫩蓝的春天，几只木杆，几痕细线连于杆与杆间，线上是停着的几个粗而有致的小黑点，那便是燕子小燕子曲谱，是多么有趣的一幅图画呀！
2019年苏教版向统编版过渡的小学语文教科书三年级下册也有这一课：
点击上图，阅读郭初阳在一席的演讲视频
—END—作者 | 李志远 编辑 | 书生主编| 卓雅 终审| 种豆南山推广合作|木子（微信）lixin13551044584常年法律顾问 | 浙江铭广律师事务所 王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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