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学生自觉戴校徽，我在班级宣布，如果哪一天发现有同学没戴，没戴的都得在操场跑四圈，我做老师也不例外；同时还宣布，如果我的手机在上课的时候响了，也跑四圈。从此以后，每天出门上班前，总要先检查自己有没有戴。有几次忘了，只得再返回去，这样倒好，一学期下来，还真没有一次被发现。
但手机很不争气，响了两次，没办法，有话在先，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在操场上跑了两次。
但这一承诺却为我督促学生戴校徽带来了意外的收获，每次学生忘戴了，为了养成他们的习惯，总是按预先的约定要他们到操场上跑四圈。多数学生没二话，碰到有几个不太情愿的，我说：“如果哪一天我没戴，我也跑四圈”。或者说：“你错了吗？怎么办？”他们自己选择：跑四圈！
二
在教室乱扔东西可是要罚扫地的，有一次班级的钱章同学在课上扔纸头被我知道了，我把他叫到了面前。
我的处理很简单。我说：“扔纸头了？”他说：“嗯。”“扫地！”我说。
他拿了扫把去了。
扫了两组，他来交差了。我说：“不够，四组。”
他僵在那儿……
把他叫到教室外面，我问：“为什么不扫了？”他不吭声。
我说：“愿不愿扫？”“不愿意。”他说。
……
我问他有没有错？他说有。我说错了要不要罚？他说要。我说罚轻点儿记得住还是重点儿记得住。他说重点儿。我说你觉得扫两组和扫四组哪一个更容易让你记住。他说四组。
之后我又讲了一番，大意是说一个人犯了错，要下次不再犯，最好的办法是罚罚自己，这是一个人自律性强的表现。总之我说得他动心了，他接受了自己主动罚自己的思想。
然后，他扫了四组。
后话：钱章以前很老实，现在在我的“民主”思想熏陶下，变得有点会跟老师顶牛和讨价还价了。我不知道我这算教育的失败还是成功，因为我知道棍棒教育根本不用费那么多周折。
不敢跟老师顶到会跟老师顶或讨价还价，是人性的进步。
从会跟老师顶或讨价还价到有意见能用适当的方式提出，又人性的又一进步。
对于钱章，我有新的教育目标了！
三
学生上课打瞌睡了，我会叫他们去水笼头边洗洗脸清醒一下。这是读师范时我的班主任杨老师给我的最人性的教育影响之一。
学生洗脸回来后，清醒了许多。
或许不是因为洗了脸真的清醒了，可能是因为他们思想里已经认为：
洗了脸就没打瞌睡了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