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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匹野马的女孩子,却被她宠上绝路

1个

从那天起,拥立阿权称帝,就成了我毕生的目标,只要梁焕能得到报应。

我用尽我的智慧燃烧我的忠诚,从来没有像两年前在明城时那样热衷于政治。

很快,皇上就看出了他在诸侯中的出类拔萃。

那一年我二十二岁,拒绝了无数的亲事,却依然在所有媒人的榜单中名列前茅。我躲着躲着,却没有办法躲开。他们有着连大梁将士都比不上的意志和决心。他的口才足以劝退一切来犯的敌方首领和使节。

但是打动我心的却是一个叫冰冰的女孩。

她不是名门望族,父亲只是城东大相国寺门口的一个傀儡贩子。她陪在父亲身边,卖些鲜花和点心,日落时分工作,宵禁后休息。

初次见面那天是元宵节,我和阿全被看灯的人群冲散了。我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正焦急万分,却见官兵大喊大叫,大理寺尚书的轿子跟在后面。

我与大理寺侍郎共事数年,正要请他打听阿全下落时,却听身后有人叫唤:“大人,站在旁边,不要拦着官道,你无缘无故惹出什么麻烦了?” ”

我转身,心里咯噔一下,如海棠花开,突如其来的茫然和淡淡的忧伤。

那是我看得清的宿命!

回到家已是深夜,阿全背负双手站在屋前的槐树下,抬头望着树枝上那一轮硕大的明月,目光中似乎凝结着新的忧伤,他皱起的眉头是我心中的形象。褶皱。

他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一时语塞,受不了他眼里的沉默,就这么看着我。似曾相识,但终究只是陌生人。

隐藏爱对我来说一直很困难。

即使白天路过那里,我的目光也会下意识地追逐,看看有没有她的踪迹。夏天的傍晚,闲暇时,我会锁上门,走一段路看她爸爸表演。

我喝了无数碗她泡的茶,却不敢买一听她泡的花苞。我担心她会误解我的单身身份。

她抿唇看着我,当我的目光从她脸上匆匆移开时,她才笑了起来。而只要她一笑,我就觉得许久不见太阳的天空,会忽然放晴。

七月是她的寿辰,阿权急召我进宫,说有要事商议,这才知道匈奴屡屡挑衅侵犯边境,陛下将此重担托付给他。

权衡了一天一夜,再抬头一看,已是月上柳梢。某个晚上之后的约定又回到了我的心头,我震惊了。

我不会骗他的,这辈子我都不会,我如实说:“我喜欢一个女孩,我答应过她,今晚就去见她。”

阿全没有看我,只是点点头:“那你回去吧。”

我转身走到大厅门口,就听见他在身后叫我的名字。我回头:“殿下还有事吗?”

他的眼神淡漠,如云雾般飘渺,却又有些担心,道:“没什么,就是冷,你穿着我的衣服回去吧。”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叫过殿下,以后就算是私底下,也应该叫我阿权。”

2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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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那天,我和冰冰约好出去在金陵河边放莲花灯。

她轻轻一笑,低头靠在我的肩头,许下了一生一世的心愿,却看到了我手上莲花灯上的四个字:天下太平

她大概会因为我的不解而恼火,但最终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低声说道:“在我认识你之前,你已经这样了。”

认识她之后,我想把自己的人生一分为二,一部分给阿全,另一部分为我爱的女人认真经营。

我轻轻拨动河水,推开两盏河灯流走。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阿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好像站了好几辈子,还有他的来世。

他来与我叙旧,身后跟着两三个侍从,从他身边走开了。他看着我身后安静温柔的女人,笑着问我:“丁良,这就是你每天喝的茶吗?”

我顿时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不需要多解释了。

临行前女子无殇结局,他扯下挂在腰间的一对玉佩,塞到我手里:“此行匆匆,也没准备厚礼,拿着这个,当我的见面礼。”

当我和冰冰的婚事提上日程的时候,一个月之内战争打不开,一触即发。

匈奴屡犯边疆,杀戮掠夺,无恶不作,无恶不作。自己被频繁召入宫中,陪冰冰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我本该预料到,如果我能停下来问她怎么了,就在她看着我犹豫要不要说话的那一刻。

如果我能。

而我没有。

我的余生都受够了。

急忙去见阿全,因战事紧急,进出不便,连续在宫里待了三天,有时只睡一会儿,就被吵醒了。听从前面的报告

阿全一再催我回去休息,他自己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待战事停止,我走出皇城,仿佛直接踏入了萧索的秋意之中。

萧瑟的秋风卷起一层层落叶,回到屋里我就睡着了,然后又毫无预兆地醒来,大汗淋漓,牙齿打战。

在那个熟悉而又冷清的秋夜。

无数的画面和人物在我眼前闪过,姐姐,爸爸,梁欢,阿全,最后定格在了冰冰那张突然崩溃的笑容上。

没能安全等到天亮,我就冲出大宅,找到了冰冰的住处。家门大开,屋子里狼藉一片,父亲的傀儡散落一地。

我大声喊着冰冰的名字,却惊动了隔壁的老太婆。她出来告诉我,大良带走了冰冰的父亲冰冰,从此我冰冰下落不明。

她去哪儿了

在这个充满战争和危险的时代,她将去哪里。

我站了一会儿,转身朝大梁皇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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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向阿全请命,提出要领兵出塞。他第一次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劝他留下,我却执意要走,过了好一会,他才轻声道:“那么,活着回来吧。”

十二月初,节气很冷,他的白马从容不迫地陪着我一路到城郊。三万将士原地不动,只有马蹄声在狂风中嘶嘶作响。我和他沉默了很久。

烈烈军旗下的他,一脸平静,眼底却是翻腾着阵阵雾气,仿佛湖心的云朵被抛入波涛之中,而湖心的风雨,他却看的那么清楚过去二十年。

想必我也有同感。

而现在,我将再次离开,远离他。

他毫无预兆地走过来抱住我,手腕上的骨头几乎要烤焦我的脊椎骨。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输赢无所谓,太平不是你的责任,丁良,你必须活下去,哪怕只是为了完成我的私心。”

心中猛然一震,汹涌的野心足以让我交出性命。那一刻,他不再只是我的师父。

我骑马走了五里路。回首,依稀可见离别亭。红瓦飞檐勾住了云角,大凉军旗在空中肆无忌惮的飘扬着。

我看不见阿全,但我知道他一定还在。

3个

塞外的风凛冽如冰,塞外的雨凄凉凄凉,塞外的酒辛辣刺鼻,塞外的雪漫天飞。当我写作时,我有两种心情。

对于阿权的所有来信,我有几句话要回复。我曾经以为,时间和地点注定要断绝联系。

而当有一天他写了一封信说他的妻子为他生下了长子。我还是欣喜若狂,无法抑制自己,在大帐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狂笑。

我请了所有的战士喝酒,我经常光顾的酒楼老板娘是中原人。她既有江南姑娘的秀丽容貌,又有本地姑娘的豪爽开朗。她笑着问我为什么这么开心。

我说,家里有个哥哥,西德林儿。

她替我高兴,送了我两坛美酒,又问我将军为何这么久不成亲。

那些尘封已久的旧事忽然又回到了我的心头,我的心情顿时阴沉下来。

这些年,我坚持寻找冰冰的下落,怀着无尽的热忱等待着。我曾听人说她来到了北地,而我找到她的所有证据,都只是道听途说。

我三十岁,刀枪血染,我出生入死,我也要活到三十岁。

命悬一线,绝境救命,又何妨?杀戮不息,太平远在,匈奴犹在,家国未定。吾心老如铁,历经风霜磨砺。

但是看着曾经的部下,那些年轻的士兵死在自己的面前,我还是觉得心在流泪。

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我想回家,即使太平盛世只是一个镜像,我依然向往。

当阿全登基称帝时,我很感动。信很简短:回来吧,丁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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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他欣喜若狂,然后泪流满面。

我要一场大胜,作为对他夙愿的馈赠。

4个

起初匈奴战败,仓皇北逃。我知道这是诱敌深入的老招数。正常情况下,我军会撤退,不会追击。但这一次,我想直奔虎穴,出其不意地杀了它。.

我想赢,我必须赢。

那是第七天的早晨。四天前,我军退守城楼,锁城,粮草全断,全靠天降大雨才得以生存。

黄昏时分,匈奴再次向城内发起进攻。我以为我要死了,而死亡只是一个等了多年的老朋友终于来了。

城破之际,大雨倾盆,鼓声划破长空,熊熊大火女子无殇结局,再狂暴的雨水也无法熄灭的野火。

我策马杀入匈奴大军腹地,耳边响起不绝于耳的叫喊杀声,却又仿佛寂静无声,只有从晚风轻柔的京城传来澎湃的热血和喋喋不休的笑声,我的故乡明月。

我以为我要死了,即使不能,我也下定决心要死。就在我以为明天见不到朝阳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了刺眼的光芒。

那是月牙脸上的光芒。

她救了我,我在她放羊的帐篷里醒来。她把手掌放在我的额头上,用生涩的中国话高兴地对我说:“你醒了!”

她不同于姐姐冰冰,也不同于中原所有的女人。我的病还没好,只想回营地。她担心地看着我身上好像随时要炸开的伤口,说:“你要去哪里??”

我二话不说,取下身上唯一一件珍贵的首饰,就是阿权当年送给我的一块玉佩,塞到她手里。明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一副疑惑的样子,却也没有多问。

我根据北斗七星的位置确定了方向,走了一夜,却不小心走回了和月牙分开的地方。

她坐在我曾经坐过的那块巨石上,头发上沾满了露珠的痕迹,倒映出和我此刻一样潮湿的心情。

她背对着我,不时抬手擦去脸上某种液体的痕迹。当我转身时,我突然停在那里。

我带着新月回了京城。

他们去的时候有三万人,回来的时候只有一百人。

阿权从城楼上走下来,第一眼看到我,就抑制不住声音,如雷霆划破乌云,带着难忍的痛苦:“你怎么一头白发?丁良,你是只有三十!”

故乡比较胆小,而我胆小,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告诉他。在他时而模糊又模糊的泪水里,五年的岁月缩成了弹指一弹,仿佛挽着我的臂膀旅行只是昨日的事。

他还给了我一些府邸,等我回到我的故居,院落,大树,干净的厢房,才知道这些年他派人打扫过,一定要保持原样是我刚走的时候。

一个不眠之夜,往事历历在目,却在半夜听到敲门声,醒来开门才知道是月牙儿。她提着灯笼说:“这里太安静了,我可以陪你睡吗?”

我无语地侧过身,把床让给她,就去旁边的榻上睡了。大开的窗玻璃倾泻着白日的星光,耳边却依旧传来打斗声,鲜血飞溅,尸体被抢走。灵魂之体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那狰狞的眼眸中仿佛有着咒骂的句子…… 我气喘吁吁地醒来,大汗淋漓。

新月在我的床上沉沉地睡着,她那圆润光滑的心形脸庞,仿佛是我漫漫黑夜中唯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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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战斗,换来我三个月的平静生活。

5个

阿权叫我进宫,快到冬天了,月牙没去过大凉皇城,我带着她,我和阿权在书房喝酒叙旧,皇后跟她说话偏殿内。

我们谈起童年的恐惧,青春的孤独,还有这些年别离的辛酸。激动时泪流满面,高兴时心花怒放。起杯至酒干,宜兴波涛汹涌,乐此不疲。

等他喝得微醉,阿全终于开口道:“丁良,你生死都在边塞,这五年来我一直生活在失去你的恐惧中。”

为什么我不是。

天快黑了,我和月牙李公一起回府。

她当晚服毒自杀,一声不吭。在此之前,我们照常吃饭、喝茶、谈笑。我看书时,她为我点灯。当我写作时,她为我磨蹭。她告诉我夜风吹的时候记得添衣服,下大雨的时候记得把窗户关紧。

我放下月牙几乎冰冷的尸体,骑马进了宫殿,却在正门被拦住了。拦住我的是一位熟悉的侍臣,他把我带到了王后的宫殿。柔美优雅的女人微微皱眉,似乎感受到了悲伤。

我很快就明白了她对月牙说的是什么。

她请我坐了一会儿,我心急如焚,只想见见阿全,问问缘由。

我有我的妻子。你有你的王后,你的王后决意不让我的妻子活下去。你知道吗,或者,这只是你的怂恿。

为什么?

“你的身手高人一等,而且还是外国女人,这还不够理由吗?”

她笑着在背后叫我:“萧将军,你还记得灵梅吗?”

我怒目瞪大,如万箭穿心,痛得大叫一声。

“萧鼎良,我恨你,从我嫁给陛下的第一天起,他的生活里就一直出现你的身影,我恨你。”

她忽然冷冷一笑,眼底闪过只有深爱之人才会有的绝望。

阿权穿好衣服站了起来,也顾不上夜里袭来的寒气,吩咐人赶紧准备热汤和茶水。

茶池中有一轮明月,我怀疑那是我心血凝成的血泪。

我说:“新月死了。”

他避开我的目光,看向别处:“请哀悼。”

“她不是匈奴人。”

“她也不是我的种族。”

“陛下,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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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我的名字,我永远不会做你的主人。” 他提高音量。

“可是你杀了我老婆!” 我气喘吁吁,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杀死敌人的呼吸剑,还是忠诚的野狗?

他轻声道:“丁良,我们还是一如既往,不会有任何改变。”

“那我姐呢?她当年为什么要自杀?”

他抬起眼睛,终于看了我一眼。

我身如抖糠,一直望着他,我的君王,我以百首诗后悔,以我的小忠义,悲凉凄凉地望着他。

我感觉到脚尖的震动,过了很久我才明白,那只是我震惊时的挣扎和乞求。

他说:“你知道,不是吗?”

她不是因为婚姻绝望而死,而是因为有了阿权的孩子。为了不让这件丑事曝光,她只好一死了之。

他也知道。

然后有那么一瞬间,我宁愿死去多年。

“你就是想要我的忠诚,那你就杀了我,我绝对没有反叛的可能,你杀了我!” 我的国王,我翻身跪在他的脚下等待他的回答。

只见一片鲜黄色,阿全在我面前缓缓跪下。模糊的泪眼里看不清他的描述,是痛苦,是后悔,还是若无其事的平静?

如果你怀疑我,那就杀了我吧,不要让我活着,而是逐渐失去你的信任。别让我看着我们的关系淡去,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而他一开口,也只是说道:“丁良,那就恨我,把我当仇人吧。只要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谁也走不上这段感情。”

他用绝望的决心看着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狂热的信仰。

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全了。

或者,我从来没有看清楚他。

自以为熟悉的,只是脑海中拼凑出的那个人。

我推开他往外走,他在背后叫着我的名字,声音低沉,仿佛在回荡着我们曾经的记忆。

回头,他站在唯一的光源处,影子退得无影无踪,他看着我,身后突然倾盆大雨,空气中飘荡着隐约的泥土味。

他还是一样。五年多以前,我突然相信,即使没有我的帮助,他也能登基称帝。

这十年或二十年不过是我自己的热情。

他叫丁良。

我转身走进了雨中。

文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