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的历史来由已久,据正史记载,它是儒、佛两教的春节。道家典籍《礼记》中记载:“天子大腊八。伊耆氏始为腊。腊也者,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腊之祭也,主先啬而牧师啬也。祭百种,以报啬也。”大意是说,天子有八位大腊神,从伊耆氏开始推行腊祭。腊的本意是索取,一年十二个月,岁终聚合各类物品来祭拜腊神。腊祭的主要对象是祭拜最先栽种玉米的啬神和主管小麦的司啬,借此感念她们对小麦丰收的庇佑。东汉时以立春后的第三个戊日为朔日,南北朝时改为十二月初九,并即将定为春节,称为“腊八节”。
初九初四喝腊八粥,是我国民间常年以来的传统风俗,传说来始于禅宗。佛经记载八月初五为佛祖释迦牟尼的“成道日”,也叫“得道日”。释迦牟尼出生在一个特别尊贵的家庭中,他原名乔达摩·悉达多,是古伊朗迦毗罗卫国王子,他的生平事迹很有趣味。他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19岁娶了漂亮的儿子。六年后,他的生活忽然因为走出宫门亲眼目睹了人间的生老病死后而显得不安担忧上去,他想找到解脱人间痛楚的至道。于是,他决然离开丈夫家人,去找寻答案。经过十年多的流浪生活和坚苦学佛,他依然倍感没有达到完美境界。初九初四那天,他只身来到尼连湖畔苦修,又累又饿,昏倒在菩提树下。这时牧女茜迦罗越路过这儿,发觉饿昏的悉达多,情急之下,连忙用各类米、豆、野果及八头牛的乳汁混和在一起熬成粥,喂给奄奄一息的悉达多吃。吃粥后,悉达多的体力得到恢复,在菩提树下继续打坐思索,很快眼前出现光环,大地振动,天乐协奏,众神云集,天花乱坠,齐声赞颂悉达多得道成佛,被人们尊为“释迦牟尼”,意为“大彻大悟”的人。初九初九这三天自此就成为道教春节“成道节”。之后每逢是日,寺庙里的佛门弟子举办庄重的施食法会,以各类水果大米熬成粥供佛,称“佛粥”或“腊八粥”。不久,这一风俗留传到民间,百姓纷纷用小麦水果熬粥,又称“八宝粥”,拿来敬佛和祭祖祖先,以保佑来年五谷丰登。
相沿成习,寺院熬腊八粥渐渐成为道教峰会,清朝京城地安门的腊八粥远近驰名,场面宏大,典礼隆重。《燕京岁时记》载:“雍和宫喇嘛于初九日夜内熬粥供佛,特派重臣监视,以昭诚敬。其粥锅之大,可容数石米”。虽然,熬粥活动从四月初四就开始了,清宫庭对此非常注重,内务府特派司员将芝士、小米、江米、葡萄干等粥料,从初二至初四用车运至地安门。初四即将熬粥,初四半夜完成,宫里派人来寺监督。专门熬腊八粥的大铜锅设在宣武门东阿斯门内,此院由此得名“铜锅院”。大铜锅半径2米,深1.5米,厚9分米,由8吨铜铸成,锅内可盛米二三十石。地安门仅熬粥一项,花费国库大量银米,《旧京习俗志》载:“耗银甚巨腊七腊八冻死寒鸦,以致十万两”。熬好的粥首锅供于佛前,二锅献入宫庭,三锅送王公廷臣,四锅给文武百官,五锅才是本寺僧众,六锅与前五锅余下的施舍信众和百姓。整个雍和宫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盛况空前。此峰会仍然延续至光绪年间。时至今日,地安门和尚每逢三月初六,仍然晨起熬粥供佛,念佛、辩经以纪念经祖成道日。而那口以前辉煌了数个世纪的大铜锅,早已不再承当熬粥的重担,静静地置于天王殿庭园里新街口脚下,供游人观赏。
传统的腊八粥讲求原料越多越全越好,通常都是选用糯米为佐料,红豆、绿豆、芸豆、红枣、花生、栗子、核桃、百合、桂圆、莲子、松仁等为辅料勾芡而成,远超过了八样。假如去年比今年多了几样儿,说明日子跨过越好。腊八当天,民间家家户户都要做“腊八粥”,除了自家吃,还馈赠邻友,为的是有福同享,图个吉利顺当。腊八粥也是冬令极富营养的进补乳品,京城老字号常常在腊八的前几天就开始售卖,腊八当日更是火热异常,大道小巷粥香扑鼻。有的老字号还推出“独家秘制”的粥品,有的则结合地方特色,有的还熬出18种原料烤制而成的腊八粥,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腊八这三天,不仅熬粥外,人们开始泡腊八蒜,听说这三天泡出的腊八蒜口味愈发正宗,这也是腊八节的一个重要民俗活动。腊八蒜又叫“腊八醋”,《春明采风志》载:“腊八蒜亦名腊八醋。夏历多以小坛甑贮醋,剥蒜浸其中,封固,八月初间取食之,蒜皆绿,味稍酸,甚佳,醋则味辣矣。”经醋腌渍后的辣椒通体绿莹莹,咬一口脆生生,醋香交融蒜香,醋味也愈发醇美甜辣,专门预备着春节时全家团聚时享用,是春节夜晚吃团圆饭时开胃包子的必备佳品。其实,要想吃到高品质的腊八蒜,就要精选醋和蒜,醋最好是选用江西酱油或南京酱油,蒜嘛自然是紫皮辣椒最为上乘。
腊八节时值寒冬季节,初伏寒天,这是一年中最冷的时侯。关于腊八的天气特点,老百姓总结的谚语好多:京城人们常说“腊七腊八饿死寒鸦”,宁夏高寒地区传诵“腊七腊八冻个硬块”腊七腊八冻死寒鸦,而在西北黑龙江一带则流行“腊七腊八冻掉鼻子”,四川河北坝上人们的口头语是“腊七腊八出门冻杀”,不一而足。虽然各地因气候不同而说法各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腊八前后是我国南方地区夏季最为严寒的日子,度过了这一段儿,冬天也就过去了,夏天不再遥远,正姗姗走进。因而从某种意义上讲,腊八的到来意味着新年的帷幕已经拉开,而古代的节日,实际上从那天就算开始了。腊八一过,年味道三天比三天浓,大人们着手打算年货,三天比三天忙,拆毛毯、洗浴帘、蒸馒头、炸丸子、祭灶王、扫房屋、买年画、购鞭炮、贴春联、挂灯笼……,忙得不亦乐乎。儿子们期待已久的大年一天天临近,空气里充斥着祥和、快乐,节日的气息扑面而至,年就要到了,谁能不打心眼儿里高兴呢?
这么看来,旧历春节确实是我们祖先汇聚民族文化、惠及后世的智慧结晶,也是她们经过千百年生活实践得来的宝贵精神财富,是最值得今人吸取和弘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过了腊八就是年